文物故事|有花纹的硬质陶器

当中国历史发展到夏商周时期，中国古代文明达到了第一个鼎盛阶段，历史断代上称为“青铜时代”，众多厚重精美的青铜器便是这一鼎盛阶段的证明。地处中国东南一隅的福建，靠山面海，相对闭塞，受中原文化的影响极其有限，当中原地区被青铜礼乐浸礼时，福建的文明却落后了一千多年的时间，仍处于石器时代向青铜文明过渡的阶段。曾经在很长一段时间内，关于福建是否经历青铜时代，成为一个困扰史学界的大问号。直到印纹硬陶器的发现，福建在青铜时代创造的独具地方特色的青铜文化才得以确认。

这一时期，福建境内居住的各土著部落，在《周礼》中被称为“七闽”。“闽”代表的是“蛮荒虫蛇之地”，这是中国史籍中有关福建的最早叙述。《周礼》成书于战国，记载的是西周时期已发生和存在的史事，这说明“七闽”部落在西周或更早便已存在。利用与中原地区很有限的交流，“七闽”部落学习了中原的先进技术，所烧成的陶器，在器形和纹饰的装饰风格上带有强烈的青铜色彩。在福建地区出土的数量众多的印纹硬陶器中，以 1974 年闽侯黄土仑遗址出土的器物最为典型，包含了杯、罐、觚（gū）等多种器形，造型古朴，胎壁纤薄，整体的造型和纹饰带有浓烈的中原青铜器风格。

有花纹的硬质陶器

印纹硬陶器是指表面上拍印有几何纹作为装饰的陶器。主要盛行于南方的福建、台湾、广东、广西等地和长江中下游地区，北方的黄河中下游地区也有少量发现。从形制上主要分为瓮、坛、罐、盂、钵、杯、盘、豆、簋、尊等。

说到这里，我们不免对先人们为什么会在这些陶器上装饰几何纹饰感到好奇。认真观察，水波纹、漩涡纹、浪花纹、云雷纹等，是印纹硬陶器上常见的装饰元素，这是因为“水”与“七闽”部族密不可分。他们水行山处，依水而居，傍水农牧。水能滋养一切，又能毁灭一切。日久天长，“七闽”部族对“水”这一自然力量产生了膜拜心理，便把对水的各种想象幻化成美丽的纹饰，装饰在生活常用的器皿上。

在整个青铜时代，福建地区发现的青铜器数量极其有限，但我们的祖先在改造自然的过程中，获得越来越多的知识和能力，学会了利用有限的条件来改善自己的生活环境。他们烧制更坚硬、更美观的印纹硬陶器，无意中完美地将生活和艺术相互融合，给我们留下了无限遐想的空间。透过这些美轮美奂的印纹硬陶器，我们穿越几千年，感受“七闽”人的勤劳与纯朴。